她说着便拨开氅衣,结果衣领上沾了许多血,落得满手都是。这会没刚才冷,脖子上的东西又开始缓缓流下,沈灵语用手指去拭了一点,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,全是那黑衣人的血。
赵慎玉抓着氅衣给她将手上血渍擦掉,从旁边找了个有灯罩的灯,手上不知做了什么,那灯便亮了。
他把灯递给沈灵语:“你将手捂在灯罩上,能暖一暖。”随后又从旁边取了支蜡烛过来点上,“我就在那边,不会走远,你一眼就能看见。”
黑暗中突然有了温暖光线,沈灵语似乎没那么害怕了,呆呆点头:“那你快些过来。”
赵慎玉看了看她一双水亮的大眼睛,轻轻笑了笑,拿着蜡烛走了。
四周漆黑一片,空旷的大厅里只有手中的烛台亮着。灯罩被火烤得还算温热,沈灵语往桌子中间坐了些,手脚并用将烛台抱着,汲取着点点温度。
赵慎玉果真没走远,从大厅通往内院处的露天廊道上摆了个象征聚宝的铜臼,里面接了许多雨水,他用不知哪里找的瓶子装了一些便过来了。
桌上坐着位姑娘,正灼灼地盯着他,等他走近了才收回目光。她脚上连鞋子也没穿,只一双厚袜子露在外面,这会儿也被踩得乌黑,看不出原来的颜色。
沈灵语才发觉到这一点,急急忙忙将脚收进氅衣里藏着。
她在楼上呆得好好的,哪里能提前知道会来这一出,自然没提早穿鞋。
赵慎玉眸中腾起笑意,将手中浸过水的帕子递过去:“先把脸擦擦,脖子上的用衣服遮住,回去再洗。”
“谢谢。”沈灵语将手帕接过来,忽然停下动作,感受了一番,确定之后才惊奇道:“热的?”
这里许久未来过人,而且赵慎玉哪里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水烧热,可手中的帕子的确是热的,不是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