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张了张嘴,犹豫道:“老板,回去吧。”
许久,凌子哲才开口,“他,没有接?”
刘特助盯着手机上二十几个未拨通的电话,点点头,“凌总可能还在飞机上吧?”
凌子哲未置一词,转身离开。
凌振华去了一趟国,四天前就到了海市,两天前就通知了他,怎么可能赶不回来。
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来送她最后一程。
或者说,早在十几年前,在父亲的心里,彭新雪这个人就已经死了。
回到凌宅,凌子哲丢下外套,正打算去洗个澡。
一股青涩的酒味萦绕在鼻尖。
青梅酒
他去地窖,在门口找到了靠在墙边睡着的父亲。
胡子拉碴的,宿醉过的样子,察觉到人走近,眨了眨酸涩的眼,微睁着,“子哲回来了?”
语气,一如既往地温柔。
凌子哲淡淡地“嗯”了声,视线扫在地上的酒罐子。
“喝了这么多?”
“嗯还好,很久没喝了,试试口味。”
“不是说太苦了,喝不惯?”
“不苦了,就是有点酸。”
“”凌子哲将外套扔给他,“别感冒了,到时候就喝不了这酒了。”
青梅酒,放在家里酒窖,也有十多年了吧。
那是凌子哲母亲最喜欢喝的酒,以前父亲还曾调侃,“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酒?”
然后一边嫌弃着,一边陪母亲喝上几杯。
后来,母亲出了车祸,父亲就让家里的佣人,把所有的青梅酒封存在酒窖。
偶尔心血来潮,尝了一口,便会皱着眉强咽下去,“苦,太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