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的话,唐小姐客气了。到了,二位赶快进去吧,唐夫人看到唐小姐交了这么端正的男朋友一定会很开心。”
唐芋:“”
宋渺略扬了下眉尾,对此不置可否。
护工走后,唐芋站在房间跟前,轻阖了下水眸,抬手推开了门。
天色渐晚,屋里没有开灯,一半隐在昏黄的光线下,另一半,则被落地窗外漫天飞扬的白雪衬得有些反光。
唐母就坐在明亮的那一半的轮椅里,坐在落地窗跟前,腿上盖着条薄薄的毯子,手里不知抱着什么,安静地、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飞雪。
“妈妈?”
唐芋轻声唤她,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,她苦笑一声,回头看向身后的宋渺:“真不巧,看来今天正好赶上她不太清醒的时候了。”
唐芋轻手轻脚地走到轮椅边蹲下,掖了掖垂下一角的毛毯,余光瞥见唐母手中抱着的,正是唐芋十七岁生日那年拍的全家福。
照片上的唐芋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,表情淡淡,仔细瞧却也能看见她嘴角细微到几不可察的弧度。
唐芋闭了闭眼,没再任由自己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。
唐母房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檀木的方盒,铜锁中央贴着一张小小的三寸黑白照,宋渺看见了,却并没有多问,生怕勾起唐芋的伤心事,方挪开视线,便和唐芋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“”
“没关系。”唐芋站起身,从包里抽出张湿巾,拂去了木盒上的一捻尘埃:“我爸原本身体就不好,进监狱第三年,哮喘和心脏病便开始反反复复地发作,第四年冬天就走了。人们好像都觉得,他赎的罪还不够多,早早去世,免去余生的牢狱之苦,算是便宜他了。我不知道,我只是觉得,偏偏是冬天,那么那么冷的冬天”
唐芋的目光有些涣散,像是毫无目标地盯着某个虚空的点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