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,一切,全部。

都是她做的。

……

颠覆了多年所谓的事实,原翡原本以为,在听到这句话后,她能从男人面上看出或震惊或诧异、或两者兼而有之的情绪。

但是,没有。

手握电话在耳,曾城只是看着她,面沉如井,不起波澜,似问非问了句,“是吗?”

原翡容色便益发收拢了三分,在见面室如海明灯里微显晦暗。唇瓣蠕动,也在试探,“你……不在意吗?是我骗了你,也骗了晏采蘋;是我离间了你们……”

也是她,让一个男人失去了妻,让一个父亲一度失去了自己的儿女。

她对他是以爱之名,但所做的一种种一桩桩,却俱是最残忍的事情。

那未尽的话柄,便被曾城接过了。

“原翡,采蘋已经走了。”玻璃墙内外两重空间,彼此对视,曾城平淡以应:“对我来说,计较当年真相,也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“……”

是这样啊。

人死不能复生,而他在乎的,说到底,只有那个死了多年的晏采蘋。

如果在意、责备、怨恨能让晏采蘋死而复生,他想必是不吝去做的——但是,不能。

所以,于他而言,计较这些,便没了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