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怕柳姨娘出来闹事,一直把她关在院子里,可她毕竟是云微燕的娘,若是不在席上,不论是她的娘家还是外边都不好看,只得将她放了出来。

但是要让此刻的她来管家,就算她自己能管,云鸿鹄也不会允许。可相府又没有一个主内的当家主母,唯一的嫡女云梦楼又是那样,只能暂时请了两位小姐——云彩归和云晓苹暂时接管。

这两人毕竟是初次管事,难免焦头烂额,难得的是柳姨娘自从听说云微燕的死因并非自愿上吊之后,便没有再闹将起来。

虽然不明白柳姨娘是怎么一下子突然想通,但是她眼前这个状态对众人都好。

下葬之前先将云微燕入殓再封棺,一通折腾终于到了三天后,彩、苹二人也勉强将府里各个下人的事务都安排妥当了。

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身着孝服抬着棺材出了府,除云梦楼之外整府上下都去了走过场。

一路上敲锣打鼓,纸钱飘飞,像蹁跹的白蝶。随着震耳欲聋的锣鼓声,时不时传出几声有口无心地啼哭。

这还是两位小姐吩咐,让下人们在路上必须哭出声来,不然就凭着一个被夺了权的柳姨娘,连这断断续续的干嚎都没有。

谢家兄弟跟云微燕扯不上什么关系,只留在府里陪着云梦楼,偌大一个相府一下子就只有他们几个人。

待众人都离开后,云梦楼看了看外面的动静,坐回椅子上轻轻蹙眉,“这么好的时机,他居然没来。”

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谢雨山笃定地笑了,“这么好的时机,他怎么会不来?”

漫不经心剥着花生的谢星天,蓦地手上动作一顿,立刻抬眸。

他说出的话像是在打趣,语气却并不轻松,“雨山,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你是算无遗策还是武功高强了。”又对着上方唤了一声,“还不出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