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剩几步的时候,段忱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猛一使力。
秦淮猝不及防,被这股力气拽得往前一倾身,趔趄着跌进了松软的沙发里。
与此同时,段忱也翻身过来,单手制住他的肩膀。他胳膊长腿长的,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,以一个极其暧昧的距离把人近似于圈进了自己怀里。
“……”
段忱盯着秦淮,意外瞧见他受惊的模样,觉得像是一只白羽蝶落进坚韧蛛网中,瑟瑟颤着美丽的翅膀。
“你醉了,抱错人了。”
秦淮故作镇定。他刚想起身,却忘了对方膝弯还抵在自己腿侧,段忱稍一使力,他就又掉回那个怀抱里。
段忱看着他,只觉得非常好笑。
刚才秦淮走过来的时候,迎着路灯的光,他就想起自己第一次,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秦淮的时候。
那次爷爷重病,加上一众叔伯各怀心思的算计,各种烦心事纷至沓来,折磨得他疲惫不堪。
段忱神使鬼差地半夜打给了对方,还无意中说了句,想抱抱你。
他本以为这点儿微末的脆弱情绪,不会被对方察觉。就算足够心细,感知到了,又怎么样呢?
过去的人生里,段忱已经习惯了“无关紧要”的情绪被忽视,没有人会来安慰自己,也不必想着能被别人注意到、认真对待。
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。
最多放纵自己一晚,第二天醒来,无论顶着多大的压力,他也必须把状态调整到最好。
只是令段忱始料未及的是,秦淮居然第二天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