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聿南盘腿坐在公园草坪边的一笼罗汉竹下,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慢慢往外拿,从见到易颜的那一天开始在脑中回想这一个多月来的种种画面——请他吃早餐,跟到她家门口,被她拒之门外,又被她送到医院,她把她让进屋里,在打折区给他买了的替换衣裤,楼下小店里给他买了拖鞋、牙刷和毛巾,给他做吃的,教他用电饭煲,给他找的工作做担保,给他涂药,半夜送医,教他弄网店,带他跑步,带他复查……
她为他已经做了很多了。不怪她。
上官聿南看着摆在地上吃的用的治疗的,呆了很久。
同易颜一起住了一个多月,家里吃的从来没有这么丰富过。
他想起前些天自己在家时,在网上搜索雁城祠堂的图片,看到在金雁区的一处祠堂与他脑中闪过的画面极为相似。他查了地址,用全景地图查看周边的环境。
“上官氏宗祠……”
所以,我应该是姓上官吗?
然后,他查到了一条两个月前的讣告。
上官飏?是他脑子里闪现的灵堂里那张黑白照片上的人吗?
远处的荷塘里,粉、红、白色的荷花千姿百态,有单层的,也有重瓣的。有花蕾,有半开,有盛放,也有只剩几片花瓣的,还有新长成的莲蓬,更有莲子饱满的莲蓬。巨大的墨绿色荷叶在水上层层叠叠地铺开,睡莲在水面铺开,一只水鸟站在睡莲的叶子上,嘴里叼着一条鱼……
阿颜要是看到,肯定会兴奋地跳起来吧?
放眼荷塘,果然这里的荷花品种不少。
阿颜,你看都没看一眼,就慌忙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