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掂量着任孔东长得再壮实,说到底也比她小上了好几岁,教训他不过是两三招的事。可事与愿违,她本想秉持风度点到为止,却成了被追着打的那一个。
从屋里逃到院外,她喘着粗气,认清了现实:或许、大概、可能……她打不过孔东。
“本小姐是看在涟姨的面子上才让着你的!”输人不能输阵,她气势汹汹地拔出剑,威吓道:“只要你告诉我涟姨在哪儿,本小姐可以既往不咎!”
“我才不会告诉你呢!”孔东显然没能被唬住,执棍向她逼来:“你这个坏女人,休想拆散我们一家!”孩童的语调透着杀意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东儿,住手!”
涟姨突然从屋里跑了出来,紧紧抱住孔东,将其护在了怀里。她幽怨地瞟了沈昭昭一眼:“小姐,你已经看到我了,现在可以走了吧?”
看着她枯槁的样子,沈昭昭止不住地心疼,忽略了她语气中的责备,也不想去追究为何先前没能在屋里找到她。
“涟姨,你为何看上去比上次更虚弱了?可是孔武又打你了?”
她正欲上前,却被涟姨的一席话生生定在了原地:“这是我的家事!与你何干?!你仗着自己是城主千金得寸进尺,为所欲为!怪不得不招大伙儿都不待见!”
沈昭昭脑袋嗡嗡作响,重创她的不单单是话语,更是对方眼中写满的厌弃。她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,这种神情也会出现在涟姨脸上。
娘亲自诞下她后就过世了,父亲又总是很忙,常将自己关在书房里,一待就是一整日。其他人对她说好听点是客气,实际上是敬而远之,好似怕受到她欺压一般。涟姨是第一个愿意接近她,同她说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