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苦闷地看着面前的公文，实在是中午被她缠着睡了太久。

水晶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，吐了吐舌头，竟然已经五点了，抬眼望他，“你什么时候起来的。”

“一个小时前。”他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，“这下满意了吧！小妖精！”

她爬下他的大腿，冲他做了个鬼脸，“如果你不好色，能被我引诱吗？陆先生，是你定力不够，不能怪我！”

他好笑地看着她轻快的背影，他可以看得出来，她现在真的很快乐。

忽然，她回过头来，冲他一笑，“明天不可以失约！”

他愣了一下，回以浅笑，“知道了！”

水晶走后，陆湛反而有些烦闷了，他掏出烟点上，想着明天…

有多久了，他没有面对人群，去那家店去找水晶，他并没有面对许多人，而去产检…医院里满满的人，别人异样的眼光，全都对准他和水晶！

他抱住头，不愿意去想！

良久，他颤抖着将手里的烟头摁熄，拿起公文继续看起来，只有在公事中，他才可以暂时忘掉一切，忘掉他是一个废物的事实！

当他将一天的事情做完，又感觉到那种空虚…他除了这间房子，他没有地方去！

他是生活在阴暗的一个边缘人，甚至于户籍上都没有他的名字，但水晶…还那么年轻，他可以自私地绑住她一生吗？

从未有过的渴望让他拿起电话，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。

“陆湛，有事吗？”那边是蓝少枫略有些疲惫的声音，当然也带了些讶异，因为在陆湛出事后，就鲜少主动地打电话给他，所有的一切，都是他强加给他的——包括活着！

陆湛沉默了一会儿，才低低地说：“没事，我就是想问，许纤茉找到了没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