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阮趴在懒懒腿上,眉头因痛楚而无意识蹙起。
车辆载着懒懒和阮阮汇入车流,车外霓虹灯闪烁闪烁着光,车内昏暗又安静。
懒懒的手指摸着阮阮的脸,眼睛盯着驾驶座的方向,仿佛在那黑暗中蛰伏着未知的野兽。
懒懒像是一只护卫幼崽的母兽,紧绷着神经,在黑暗中将尖利的爪牙藏在皮毛下,一旦发现风吹草动,便能为了保护幼崽拼个鱼死网破。
万幸一路无事发生,她们在医院下了车。
阮阮被送进急诊检查。
医院里挤满人,多是带着孩子的家长,他们的症状和阮阮相似。
医生护士忙得不可开交。
懒懒握着单子,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,身影伶仃又无措。
有个病人家属似乎看出懒懒的茫然无措,好心带着懒懒去办理手续。
懒懒不太信任对方,她过往的经历让她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,对人类的纯粹信任到纯粹不信任。
但是想到仍在承受痛苦的阮阮,懒懒小心翼翼踏出心中设定的警戒线。
她成功了,病人家属带着懒懒办好手续。
病床上,阮阮手背插着针头,挂点滴,她柔软的黑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,衬得脸色苍白得惊人。
懒懒用手背蹭了蹭阮阮的脸颊,医生说阮阮是食物中毒引起的发烧、腹泻。
阮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看见是她下意识露出一个温和柔软的笑容:“我没事的,师姐不怕。”
躺在病床上的小家伙不复从前活力健康,唯有面对她时的笑容依旧纯粹真挚,懒懒焦灼不定的心终于有了片刻的平静。
这个小家伙,无论她是什么模样,阮阮面对她时永远热情真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