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……付钱?不是剩菜,要……处理?”
宋姨哈哈笑道:“傻孩子,哪有那好事,那些菜、肉,若天天处理,我们得赔多少?”
梁叔也笑:“如茵读书是聪明,就是从小被娇生惯养,又成天学艺术,不食人间烟火的,哪懂这些?估计那之前去菜市场,连白菜多少钱一斤都不会问。”
乔如茵怔怔的,忍着心惊。
“陆辞,他、那时……很有钱?”
“他哪有什么钱?”宋姨说着,又叹气起来:“他那时就在东郊鱼餐馆打工,晚上、周末、假期都去。那老板我认识,说他干活很卖力,平均下来,工钱每天能有十几块。他倒好,也不知道攒着,全拿来给你买菜了,连三块钱职工餐费都不留。估计他留的钱,去掉房租,也就够吃个馒头咸菜。”
梁叔也摇头:“结果,这事,如茵到现在都不知道。”
宋姨叹道:“我当时就给他说嘛,追小姑娘,不是这么追的。他倒好,脸色立刻就变了,衣服帽子一拉,给我来了一句,不是追人,就走了。”
“我听人说。”
梁叔压低声音,道:“他家里当时欠着钱,听说上千万,上亿了都可能,债主到鱼餐馆找过他,都打起来了。他那时朝不保夕的,哪敢追如茵?”
……
后来乔如茵怔怔地,听不清梁叔和宋姨越来越低的声音,说些什么了。
吃完,她被宋姨拉着合了影,便温声感谢,告辞。
巷外,昏黄路灯下,陆辞还在打电话。
他穿着黑色休闲衣服,挺拔身姿站在墙边。
像是离得很远,又离得很近。
他见乔如茵出来了,很快挂断电话,摘下蓝牙耳机。
乔如茵走了过去。
却突然间,身后刺眼亮光骤然袭来。
陆辞瞬影跑来,用力搂住她,避在墙边。
一辆车奔驰而去。
陆辞见乔如茵没事了,松开她。
“我有事,得回汐城。”
他低声问:“一起回不?”
乔如茵摇了摇头。
她今晚回这里的家,已经约了几位旧友,明天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