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仪君低垂着眼帘,轻轻应和。
马车疾驰,她们也不再说话,晚风微燥,别有一番静好。
暮色四合,月上树梢,已趋近亥时,向来肃穆严正的衙门仍吵嚷一片。
“我宋令德从来安分守己,一件坏事也没做过,你倒是和我说说,没凭没据,凭什么封我的宅子!”八字胡要翘到天上去,中年男人横眉竖眼,“今儿不给出个解释,谁也别想好过!”
“八老爷,您消消气,消消气,这事儿吧,是大人亲口下的吩咐,您不知道……”
宋令德一拍桌子,吹胡子瞪眼,“亲口下的吩咐?怎么,他知府大人就是威风,想封谁的宅子就封谁的宅子?!还有没有王法啦!啊!!”
“当然有王法。”
冷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,掷地有声,刹那间四下皆静。
师爷下意识就想去和稀泥,可看清他们大人身边站着的人,一句话也说不出了。
宋令德看着来人,心头一跳,赵六带着那个妇人去寻谢临,这是被人算计了?
被算计也没什么,赔了个左右手是很可惜,但现在择干净自己才是最要紧。
宅子是他的,但人可不是他掳的,而且用赵六换钦差现身,简直赚大发了!
心念回转间,他已经算清利弊,当即赔笑:“严大人勿要动怒,我就是冤得慌,钦差大人您也……”
他的话音在萧钰从袖中拿出白玉卷轴时消失,神色愈来愈惊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