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那个某人一定是在左思右想,也知道他一定会采取一些意想不到的招数,但,偏偏自己只能等着。
就好像有个罐子,她知道那属于她,也知道里面是给她的蜂蜜,但只有等某人来,才能打开。
她一点也不想等。
甚至想蛮横无理让他给她先舀上个几勺。
啊——煎熬。
早知道方才就问问木檀了。就算不能尝尝甜味儿,起码也能知道蜂蜜酿到哪一步了啊?
枕头被翻来覆去搓扁揉圆,最后被无情丢开。
鱼姒伏趴在案桌上,桃花眼无神放空,思绪漫天飞舞。
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?写情诗?还是毫无头绪,同她一样趴在桌上发呆?又或者是在来回踱步,绞尽脑汁回想历来花间词?
目光漫无目的地飘散,不经意流连至一扇被半挡住的柜门时,鱼姒眉头微挑,缓缓坐直,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他琢磨他的,她也可以捣鼓她的,两不耽误嘛~
“樱桃姐姐是要出去吗?”
是表小姐,樱桃微一福身,“是,要出去,表小姐有什么事吗?”
王仪君浅浅一笑,从袖中寻出个物件,有些羞赧道:“我近来无事,为表哥表嫂都做了荷包,这个是谢表哥的。”
“可我不好去驿馆,樱桃姐姐既然要出去,可否代我将荷包送去驿馆,交给谢表哥呢?”
荷包上绣着闲亭流水,看着大方雅致,樱桃只迟疑了片刻,便伸手接了过来。
王仪君看着她走远,浅笑敛了起来,冷冷淡淡。
真不知道宽仁通透的表嫂怎么会有那样一个表哥,从落到她身上的第一眼就让她无比反感。
无时无刻的审视与屡次三番的警告,还有出转星台后的冷嘲,无一不在彰显着居高临下的鄙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