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少卿绝望到极致,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不是一直都清楚他做了什么样的事吗?不是一直都知道会有败露的这一天吗?不是早就做好任何结局的准备了吗?
祈求不过是狡辩,他现在能做的,就是静静等待青娘的审判。
他全都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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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撒娇爱亲近爱缠人的鱼姒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,她总是温柔地体贴晏少卿,贞敬奉茶、敛眸在侧,被看到时,低眉顺眼地一笑,像极了她新嫁的那一年。
她不再缠着晏少卿,也不再总是动辄就坐到人家腿上、窝在人家怀里,说话也不总是变成撒娇,一字一字咬字清楚,像要划清界限似的。
半天不见,更不会热烈扑入怀,再急急索吻,叠声娇嗔埋怨。
“夫君回来了?”她坐在桌边,含笑望着他。
这一幕与风雪交加的那日近乎复刻,晏少卿浑身僵硬,有一瞬,他竟然觉得现在是一场梦。
从他冒着风雪回家的那日起,及至如今,都是梦境。
而这一幕,便是梦境的最高潮。
他的理智在告诉自己他在胡思乱想,但他仍控制不住地感到浑身发冷。
像有另外的人操纵他一样,他缓步走近她。
桌上好像有一个信封,他宁愿是自己眼花臆想,但它稳稳躺在那里,从未有消失。
终于要来了么。
晏少卿面色平静坐下,静静等待鱼姒如那一日一样,将信封推到他面前。
“夫君去哪儿了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