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老夫人闻言愣住,她重新看了他一遍, 心下竟不知是什么感受。
她知道小儿子自幼不开窍, 旁人开个玩笑他都要当真反驳,活像一株修长挺拔的高木, 远观像那么回事,一旦接触了, 谁都要扶额无奈, 更不用提什么弯弯绕绕。
他根本想不到。
可就是这样的晏少卿, 现如今竟然说妻子不在身边, 他没办法安心?
晏老夫人不知道是该欣慰儿子终于开窍,还是该感慨男子与生俱来的怜弱本性。
不管是哪一种,都合情合理, 晏老夫人想到失忆的鱼姒孕育子嗣的样子,一时也有些想象不来。
只能说天意如此,不然好端端的,鱼姒怎么会失忆呢?
她叹了一声:“哪有成婚五年还没有动静的?我这不是担心么……”
晏少卿神色也和缓下来:“从前我与青娘心中都有数,叫娘担心,是我们的不是,只是来年真的不是好时候,不然青娘还不知要遭多少罪。”
都不说舟车劳顿,单单是水土不服,就足够折磨人。
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晏老夫人也不想再咄咄逼人,思量片刻,她又叹了一声:“现在她一事不知,凡事都要倚仗你……”
晏少卿端眉肃目,严正极了:“孩儿与青娘既为结发夫妻,自当相扶相持,过往她顾我良多,如今我也不觉得哪里受累。”
恐怕非但不觉得受累,还乐在其中才是。
晏老夫人一想明白,也懒得挑破,数一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掀起眼皮道:“记得把木檀叫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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