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他点头后,她就要立刻出去向樱桃宣布这一消息,像之前一样全然将他抛开。
心头再是荒诞,他面上也没有显露半分。他不是早就知道吗?鱼姒现在是孩子心性,她什么都不懂,会这么做也是因为他们是夫妻而已,又怎么会细想夫妻为什么要亲热?
亲热后的静谧温存时刻,与她又有何干呢?
深深吸口气,晏少卿对自己说:失忆一事已经是上天予他的宽限,待宽限结束后,他们未必还能继续做夫妻,现在纠结于鱼姒亲热时怎么想,实在是庸人自扰。
那口气又舒了出来,晏少卿想到她的恳求,斟酌片刻,退了一步:“晚上实在不行,不若明日午时洗?”
鱼姒没想到他真的会让步。他思虑这么久,竟全是为了她着想,愿意让步,也是真的不舍她继续难受。
夫君怎么这么好啊?
鱼姒小声问:“午时……会不会太耽搁了呀?”
看来也不一心只想着洗头发。晏少卿无奈:“只是耽搁半天而已,不碍事。”
鱼姒看了他许久,忽然又环抱住他,声音娇得不得了:“谢谢夫君,夫君真好!”
晏少卿任她抱着,几乎是在她道谢的同时在心中叹了口气。
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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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夫君说了永安镇繁荣,但它繁荣的程度还是远远超过了鱼姒的想象。
他们入镇的时候天都要黑了,永安镇居然还是熙熙攘攘的,官道边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方言,官话在其中都被淹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