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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知她受伤,他挟风披雪赶回来,焦急与惊慌是做不得假的。听着樱桃的陈述,他紧皱眉头,她撒娇避药时,他也耐心哄她,现在她唤他,他又体贴关切。

种种迹象表明,他们夫妻感情应当是很好的。

鱼姒觉得她真是走了运了,她眉眼弯弯,凝望着他:“没有啊,只是想唤你一声。”

她如瀑黑发披散在肩头,乖巧坐在床上,神色温软,笑意盈盈,看着他时专注极了,以致眸中有细碎的光,熠熠生辉。

这让晏少卿有种错觉,好像他们夫妻恩爱甜蜜,从来如此。

只是转瞬,他清醒过来。

那一声带着倦意的“后悔”犹言在耳,和离书行文流畅,不见半分滞涩,她起身去拿笔时,是那么的坚决。

她甚至已经收拾好了行李,在看回家的车马。

脉脉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,她的眼底单纯又澄澈,一看便知年岁还不大,是个小姑娘。

与他掀开盖头见到她的第一眼几乎一模一样。

晏少卿心中清楚,她这般亲近自己,恐怕还是失忆之故。才十四岁的小姑娘,一朝醒来人生天翻地覆,惶恐之下除了“夫君”还能依靠谁呢?

若有一天她恢复记忆……

“夫君?”她有些好奇,“你在想什么啊?”

晏少卿敛起心神,淡淡一笑,温声道:“没什么。”

鱼姒才不相信他,他刚刚满脸深沉,甚至还有些悲戚,一看就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