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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少卿将主仆二人的僵持不下尽收眼底,认知哗啦啦崩塌。

这胡搅蛮缠的躲药姿态,与他才垂髫的小侄女如出一辙。

他望着丰肌弱骨却神态稚气的妻子,依稀记起深秋她偶染风寒时一勺勺面不改色地用药,还能温声宽慰他很快就会好,让他不要担心。

不是不能理解……她如今以为自己年纪还小,小孩子总是怕苦的……

晏少卿神色恍惚,勉强好找了托词。

事到如今,他终于有了些妻子出了意外的实感。如若不然,她此刻该安静用药,然后又拿出和离书来,请他签字。

晏少卿想到这里,神色微黯,和离书……

“夫君!”鱼姒灵机一动,眼巴巴看向站着的男人,声音娇俏讨好,“我要夫君喂我!”

樱桃微愣,也跟着看向晏少卿。

晏少卿迎着希翼的目光,心中微动,探手应下:“我来。”

房中只剩两个人,炭火很足,温暖如春。晏少卿将药放下,先解下了大氅。

鱼姒看着他自若的动作,后知后觉有一些害羞。

虽然只是脱个大氅,但那也是宽衣解带,她云英未……不对,她已经嫁人了。

突然有了个夫婿,她还很不适应呢。

鱼姒兀自扭捏着,完全忘了她先前贼兮兮的打算,直到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捏着汤匙喂来,她甚至还下意识张口咽下。

“咳、咳咳!”鱼姒被苦得皱起脸,眼里泛起水光,满满控诉望向罪魁祸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