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草发挥了一个尽忠职守的丫鬟的作用,在一旁小声道:“少奶奶您不知道,这是大少爷昨天夜里偷偷做的,反复试了好几次才成,说是您最近太辛苦了,一定要让您吃上爱吃的点心。您不是说过,这东西要冰镇得凉凉的才好吃吗?昨夜做成后,一直在井水里冰着,方才拿出来的。”
花明看了看手里的红茶奶冻,忽然觉得有那么点心情复杂。
“干嘛这么辛苦。”她低声道,“我爱吃的点心又不止这一样,为什么要一个人半夜里去做。”
迟雪的神情很平静,“你上回不是说,许久没有吃到过了,还挺想念的。”
花明看着他,觉得心里残存的火气一点一点地降下去。
他们说话的当口,春草已经悄悄地退下去了,贴心地合上了门。花明沉默了一会儿,郁郁吐出一口气:“罢了,暂且相信你好了。那你说,现在的场面怎么收拾?”
迟雪想了想,认真问她:“如今有一个很重要的人,在京城等着你去见,只是你大病初愈后,暂时不记得了,你愿意去吗?”
花明拒绝得斩钉截铁:“既然不记得,自然是不去。”
不论那人到底是谁,都只与这副原身相关,而与她无关,她不喜欢那一行来路不明的人,也不想去京城。
“我也是这样想的。”迟雪缓缓道,“如今你并未寻回记忆,强行要你去,反而无益。无论如何,眼下一切以你为先。”
“那接下来怎么办?”花明叼着勺子,满脸沉重。
她有直觉,既然迟夫人不惜装病,把她留在府里,这表明她一旦正常经营酒楼,恐怕天天都会被那些人纠缠。
“为今之计,若是不想他们天天在眼前拉扯,只能委屈你在府里躲一些时候了。”
“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?”花明仰头看着他。
迟雪的目光柔了一柔,忽然伸手轻轻摸了摸她发顶,“我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。”
花明郁结地点点头,勺子在碗里敲得叮当响,“好烦,好气人啊。”
“我知道你不爱闷在府里。”迟雪想了想,道,“你要是实在憋不住,我带你偷偷出去,躲开他们的耳目,到郊外去踏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