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离开后的片刻,两辆马车驶来,这次徽记更厉害,是“钱”。
陈直挺直了腰,他可是铁骨铮铮监察御史,不畏权势,尽职尽责!
马车上下来的是钱雩和钱云,谢文通起身却不迎——他不能出门来着。
两人先向谢文通行晚辈礼:“见过谢先生。”
谢文通点头:“多礼了。”熟络地介绍陈直,像他是自己的朋友,“这位是监察御史陈公,你们来见过他。”
钱雩、钱云忙转身行礼:“见过陈大人。”
陈直警惕极了,他们想必是要先礼后兵,一定不能被迷惑了。劝自己说,他们身上至今没官位,自己好歹是七品监察御史,这礼也受得起。
干巴巴地说:“二位多礼了,二位来住驿馆吗?请进。”
谢文通继续坐在小板凳上看戏,仿佛这一切跟他没关系。
钱云将一个信封递给钱雩,钱雩抽出信件递向陈直:“娘娘命谢先生为医学院文字教习,令在下来接谢先生。这是皇后娘娘手诏,陈大人,请过目。”
陈直没接他的信件,反而从腰间取出佥都御史签发的禁足令,递向他:“这是佥都御史签发的禁足令,令谢公不得离开驿馆。按理说,下位不违上位,但娘娘的手诏是为私事,不是为公事,陈某不敢因私废公。”
钱云不解:“娘娘手诏怎么能是私事呢?”
“敢问三公子,娘娘封谢公几品官?”
“没有官位。”
“二公子是工学院理事,三公子是医学院理事,你们又是几品?”
钱云耐心解释道:“工学院与医学院尚未建成,目前只是在玉泉庄园训练人员,筹备正式成立事宜。虽然在下与哥哥没官位,甚至整个玉泉庄园都是白身,但,我们做的事情是公事,不是私事。”
陈直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辩驳之词,恰在这时,不远处又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