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孙小姐,似乎要比看上去要更叛经离道。
“……沈公子睡着了吗?”
夜班时分,隔着一扇门,孙芙兰轻声问道。
“还没有。”沈般回道:“我在想,顾笙现在在哪里,他是否有这样软的床榻可以安眠。”
“沈公子回来后便不愿提起黑庄内发生了什么,想必还没有收获罢。”孙芙兰叹道:“切莫担心,顾公子吉人自有天相。此时此刻,他说不定也正这样念着你呢。”
“嗯。”想到了顾笙,沈般的心又紧了紧:“他会无事的。”
“我自幼被爹爹带大,但他事务繁忙,不能时时陪着我,我便渐渐变得叛逆。有一次贪玩,摔进了冰窖里。下人没察觉到有人在里面,把门锁上了。我在里面又冷,又怕得不行,我想恐怕没人会来找我,我要被冻死在里面了。结果没过多久,爹爹就急冲冲地把门砸开,将我救了出来。”孙芙兰轻声道:“后来我问他,他是怎样找到我的,莫不是福禄寿酒楼的主人在这世上当真没有不知道的事情。但他告诉我,就在他路过冰窖的一瞬间,便觉得不对劲。他觉得有人在里面唤他的名字,若他就这么走过去,会后悔一辈子。”
若你念着心爱之人的名字,他一定也感应得到。
“……我小时候,也曾掉过一次冰窟窿。”
那时钟文和罚他抄写三千遍《大道心经》,他不依,跑到了后山禁地。结果正值寒冬,大雪封山,他脚下一滑摔了下去。虽然没受什么伤,却也卡在了天险之处。钟文和下不来,但他出得去。
“我的兄长炸了半边山,想要把我救出来。”
他那时还在闹脾气,不愿出来见人。钟文和不见他的音信,也不知违了多少律法,急急忙忙搬来了几箱火药炸山。结果他没有摔伤,却被火药的冲力炸伤了腿,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