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隧道的那一头是什么,总归不会比他们现在的处境更差。
……但还是等衣服干了再说罢。
顾笙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缓,高烧也渐渐退了下去。沈般呆呆地盯着他的眉眼,只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厌。
用内力蒸干亵衣后,沈般一边背着琴匣、一边背着顾笙,涉水朝走向礁石间的暗道。他未曾在琴匣里藏火折子,此时便如盲了眼的瞎子,只能靠触觉、嗅觉和听觉判断前面的方位。
里面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干燥,看来海水并不会涌入此处。往前走着走着,直到触及一块光滑的石头时,沈般的动作顿了顿。
天然溶洞中不该有如此平滑的触感。
他竟然还在墙上摸到了火把和火石。要不是因为火把上满是蛛网和灰尘,他都要以为连妖邪拖着他一起坠崖的事情,也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了。
橙色的火焰静静燃烧着,蛛网和灰尘被灼烧的味道混合着海水的咸腥气弥漫开来,前面的路也更清楚了。空旷的岩洞将他的脚步声放大了许多倍,沈般扶着两侧的岩壁,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石阶。
不知走了多久,沈般看到前面有一扇巨大的青玉石门。上面刻着字,因为风化的关系看不太清楚。他分辨了很久,才看出是两句话来:
此间无门,此岸无边。
石门旁还有一处机关锁,似乎不解开便无法打开这道门。沈般摸了摸石门的表面,确定了材质之后,便毫不犹豫地一掌拍了上去。
巨大的轰鸣声后,门碎了。
跨过满地狼藉,里面的空间比他想象中还要大,密密麻麻的石阶延展至他看不到的地方。他继续走下去,一会儿向上一会儿向下,连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楚,四周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潮湿阴冷。在他背上伏着的顾笙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,沈般还以为他终于醒了,回过头,那双眼睛却依然紧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