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窗也会把他吵醒。
想了想,沈般干脆坐在窗口上方的屋顶上,闭上眼睛静心打坐。
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
不对,不是这一句,它是怎么突然跳出来的。
深夜的蟋蟀声在草丛中错杂凌乱,风阵阵刮过,还有不远处的河水从上游落下,拍打在堤岸上。
修炼并未像沈般所想的那样顺利,即便他已将太初心法烂熟于心,这一晚上内力的运转却时不时的遇到滞涩之处。他的心绪怎么都静不下来,一直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。
一直到了第二天旭日东升的时候,他才迷迷糊糊有了几分倦意。这时下面的窗子有了动静,似乎有人推开了窗户。沈般一个激灵,俯身下去,和下面的人看了个对眼。
顾笙被吓了一跳。
一大清早有人顶着熊猫眼衣冠不整地倒挂在窗前,仿佛索命的厉鬼一般。
“沈……沈兄为何要在屋顶上,不进来吗?”
沈般点了点头,于是顾笙倒退两步,给了他足以落脚的空间。
“沈兄莫非昨晚在房上待了一夜?”
沈般点了点头:“怕吵醒你,没有敲门。”
听言顾笙有些哭笑不得:“顾某没有那样娇气,沈兄直接推门叫我便好了。再说为何不向罗姑娘再要一间房,夜寒露重,若是伤了身体,实在让顾某内心难安。”
其实他昨夜睡得很晚,一直在等沈般回来。
拴上窗户和门板,是怕有刺客闯入。熄灭油灯,是怕映在窗上的影子会暴露他的位置。他也担心过沈般会不会以为自己睡了,后来想想对方与罗彤关系很不一般,虽然说要和自己同住,但两人若是相谈甚欢,今晚……说不准根本不会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