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八道!”青衣人顿时怒了,猛地站起身来,急赤白脸地就要把那人揪出来理论:“是谁说的?有本事站出来!”
四下顿时噤声,又哪有人敢主动招惹上这煞星。
见没有人敢应的,青衣人也只好就此作罢,兴致却是彻底败了,又嘟嘟囔囔地嚷了几句,便扔下银子,叫小二来结账。见他情绪不好,周围的一圈人也不敢再上来与他套近乎,纷纷打着哈哈与青衣人告了别。
雨停了。
喝完了杯中最后一口茶,沈般用油纸包了剩下的几块儿糕饼,塞进怀里,放下银钱,然后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,跟在青衣人的后面。
初春时节,沧沧凉凉。浅灰色的天空阴沉,白色的太阳在云层后若隐若现,而被雨水打湿的柳叶颜色更深了几分。沈般顺手便摘了一枚,叼在嘴里,学着旁人的模样吹了吹,另一边注视着青衣人的动向。
潘家下人,还是个监管藏书阁的闲职,独自一人偷跑出来吃酒。
机会。
吹不出响儿来,可惜了。
随手往池塘里面一撇,柳叶顺着水波渐渐漂远。沈般又加快了脚步。
尽管已经提气轻身,但毕竟他身后背着的琴匣个头不小,一眼扫过显得格外突兀。于是他又拉开了些距离,踩在屋瓦之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青衣人,不紧不慢地跟着对方。
屋檐上落着一层薄薄的雨雾,即便是被沈般踏过的地方,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。
就这样一直跟到了无人之处,沈般几步快速上前,在青衣人察觉之前一掌将其拍晕。然后娴熟地将他拖到角落里,背靠土墙。
一切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