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田庆。”
这次来的是新面孔,人比较年轻。
田庆哎哎两声鞠了一躬,这才端起放在地上的一菜一饭吃起来,米没什么香味,菜是冷的,但是干净的饭食,这也证明,暂时没人希望他死,还希望他活着。
活着能说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信息,活着也不会给一些人比如师父张平惹上麻烦事。
总之活着真好。
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卡在喉咙里了!
是一根布条。
田庆的心怦怦跳,师父终于托人给自己带消息了,不知这事什么时候能了断?
将粗陶饭碗举到脸前遮住过道那边的视线,田庆这才以微不可察的小动作取出嘴里的布条凑到眼前。
事败,必死,勿累家人。
怎么,怎么会这样?张平竟然不保他了?
筷子在饭碗里翻动,几下便找到藏着东西,是黑色的丸药。
田庆将东西握在手里,惊怖过后又想发笑,这一年来只顾着闷头捞钱财,倒是忘了,宫里现在是什么风头动向?
张平不是从前权势熏天的祖爷爷了?皇帝翅膀硬了想要摆脱束缚斩断累赘了?
总归这回自己要死了,这个黑药丸不吃,之后想必会有其他的药丸拿进来,或者是鸩酒匕首白绫,甚至拖到菜市口砍上一刀?
这一日黄昏时分,田庆在顺天府衙的刑房中哭哭笑笑,形同疯魔。
“田庆,休要喧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