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道年听到声音,转过身来,赶紧过去扶住他,一只手吊在颈上,单一只手有些使不上力。
好不容易,扶着王捷坐起来,他声音沙哑悲怆:“徐大人,赈灾粮被山匪劫走了。”
脸上泛着苦涩,随即呕出口血来:“是王捷办事不力!”
徐道年拿出帕子,替他擦了血,看到他的样子便已经想到这一茬了,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也并不惊讶。
王捷缓了缓,咽下喉咙里的半口血,将来龙去脉毫无遗漏的说了一遍。
饶是他再小心谨慎,一路走官道,也是没想到,那帮土匪连官道都敢劫。
徐道年静静听完他说的,倒了杯热水递给他,宽慰道:“你安心养伤,赈灾粮一事,过不在你,有事尽管喊我,我就在隔壁。”
徐道年走出来,按照大夫说的,吩咐人给王捷煮了碗清粥送去,方才他呕了血,有些不放心,便差人又将大夫请了过来。
大夫来瞧,说是郁结于心,无大碍,开了个方子,添了几味药。
徐道年送走大夫,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雨势大了起来,不知道陈胤那边怎么样了。
正想着,外头有个人影晃过,陈胤从垂花门走了进来。
徐道年迎上去:“一允,如何?”
陈胤只摇了摇头:“附近州府也没粮了。”
意料之中的答案,徐道年点了点头。
周茂秦拄着拐走进来。
垂花门的门槛不低,陈胤看到便走过去要扶他,周茂秦摆摆手,示意无妨。
不等陈胤走到,他便撑着拐杖单脚跳了进来。
徐道年转身朝书房走去:“跟我来。”
抬手点燃案台上的油灯,书房里倏的亮了起来。
周茂秦和陈胤跟着走了进来,陈胤反手关上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