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眼尖的瞥见从门外走进来的梁有全,轻咳了一声,众人纷纷噤声,俯身行礼,齐声唤:“掌案。”
梁有全点了点头,睨了眼被丢在角落柴垛子上还没醒过来的人,很窝火,皱着眉“啧”了一声。
听人说,是双亲去世被哥嫂送进宫来的。
这些年来哭着喊着不愿入宫的他见的多了,净了身还逃了的还是第一次见,这小子也是个有反骨的。
宋婉清早就醒了,硬是闭着眼继续装晕。
听他们说了许久,这群人声音尖细,又提到净身什么的,自己怕是又和宫里的扯上了关系。
草垛上的人睫毛轻轻的扑了下,这细微的动作正巧被梁有全纳入了眼中,眉头皱的更紧了,这兔崽子还装上了?
给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,小太监很识眼色的拎着水桶走上前,将那人浇了个透。
现在虽入了春,可依旧带着寒气,从井里刚打上来的水冷的刺骨,一桶水下去,这小子可不太好过,围观的人替他捏了把汗。
一桶水下来,宋婉清故作惊吓的睁开眼,水珠顺着头发成股流下。
满屋子都是穿着宦服的人,瞟了眼窗外,熟悉的金色琉璃瓦映入眼中,宋婉清怔愣住了,感情自己是又进来了“你他娘的就是宋万青?”不耐烦的声音传来。
脑后隐隐作痛,宋婉清闻声,顺着眼前的黑色锦靴向上望去。
司礼监提督梁有全。
这张脸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,原滋原味的臭脸。
这宫里混出名堂的中官个个笑面虎,这梁有全年纪轻轻便当了司礼监提督,按理说为人更是八面玲珑,可他却是出了名的怪脾气,成天摆张臭脸。
方才他们喊他掌案?
前世来太师府宣立后诏书时,他已经是提督了。
区区一年的时间,便从掌案爬到司礼监提督,宋婉清愣了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