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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影抬手,略迟疑的想了想,又紧张的将袖中的东西取了出来,“这个是伤了杜西隐的箭头。”

谢盈起身去接,冰凉的一块沉重落在她的手心,也落在了她的心间,这肩头和当初伤了她的肩头并无不同。

玄铁的箭头上,还做成了细小的锯齿,无论是扎进肉中,还是拔出来都可能伤到其他的地方,杜西隐难怪会死于失血过多。

想起巴布亚的酒肆之中,那随处可见玄铁是这箭头的料不假,似乎又没有这些箭头。

心中的不安再次袭来,难道自己这是让人算计了,不仅给出了信物还让她们平安去了凉州。

“谢娘子,怎么了?”花影看着谢盈蹙起的眉头,忙问道。

谢盈又将那箭头包好,递给红叶,才淡淡的着看向花影,“没什么,着箭头特殊,下手的人挺狠的。”

花影轻叹,在那种地方学会的察言观色已经告诉她,谢盈对这个东西产生了怀疑。

“那娘子有数吗?”她低声问。

谢盈嘴角略微噙笑,“总会有的。”

随后花影便在谢盈的浣花堂住了一夜,第二日随着西北侯府放出二十人,去了城外庄子,又由着谢盈嘱托过的仆妇亲自交付了路上的东西,花影就此离开了长安城。

许多年后,谢盈和花影还曾见过一次,在花影的茶摊上,喝着花影自己种的茶,她还带着两位老人,是杜西隐的双亲。

而花影走的九月一日,天色沉沉,压得很低,谢盈廊下,看着秋风席卷她这院子里仅存的几片黄叶。

压抑笼罩在长安城上,更笼罩在今日的朝会上。

西北侯带着杜西隐的罪己书站在了宣政殿中,御史台的人都屏息不敢开口,“陛下,既然杜博士已经承认了,请陛下为我儿女正名。”

有了谢远的带头,尚书台的人便即刻站了出来,“杜西隐之所以会做这些事,还是因为今秋在选拔官吏的时候出现了纰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