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清清,你说,为何你次次都在偷听呢?”他垂眸低笑。
“那你次次在御花园做什么?”她明知故问,方才的话,她都听到了。
胥岁寒摊手,道:“都结束了。她既然不听我劝,我也救不了她。清清,这一次,我没有再害人。”
柏清清不置可否,她的余光不自觉地瞟到了还未离去的步丝。
一双媚眼盯着柏清清,透着无尽的冷意,仿佛视她为眼中钉、肉中刺。她一怔,步丝愤然,甩袖离去,紧咬红唇,眼不见为净。
胥岁寒朝她靠得更近,遮挡了她的视线。他问道:“你来找我,就为看丽妃吗?”
她摇头,才想起自己的正事。于是从袖中掏出一封和离书,给他,认真地说:“胥岁寒,我们好聚好散。”
“为何?”他的脸庞泛着初晨的柔光,那双狭长的眼清澈,他没有生气,更没有欣喜什么,淡淡地望着她。
“我们不配。”柏清清道,“你惯会阴谋诡计,惯会欺骗伪装,如今你当上太子后,爬得越高,就会更加如此。我知道,在这个世界,不能说你绝对错了,但我不喜欢这样的你。我同你,从前那些,都没有了。”
“或许从前只是相看有趣,来了兴致,我们便在一起了。但现在我好好地想了想,今后你当你的大荣太子,我继续做东胡公主,大荣与东胡照样和睦相处,也不必用联姻的方式来联结关系。”她抬眸瞧着他,“和离了,我们都好过一些。”
胥岁寒与她对视,眸里未泛起涟漪,平静得好似她说了件极其寻常的琐事。
良久,他接过了那封和离书:“好。”
“你签个字就行了。”柏清清眸子微睁,心里吃惊。没想到如此轻松,便让他同意和离了。
“你走吧,清清。”他叹了一口气。
柏清清走得毫不回头:“我这就去收拾行李。”
还未走出几步,他的声音涩涩传入她的耳中:“但若是清清走了,去找顾家那小子。”
“那我便再来追你,把你抢回来。”说到后面,语气染上了深冬的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