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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龙椅上,哈欠连连,臃肿的眼皮几乎要合上了,根本无心听底下官员的上奏。

底下的朝臣一顿启奏后,朝中渐渐没了声响,老皇帝用肥手托着头,动了动嘴:“众位爱卿都禀报完了,无事就退朝。”

“皇上!”六品承议郎陈懋出来上报,“臣还有事启奏。”

“爱卿说吧。”他合了眼皮子,闭目养神,没有把小小的六品放在眼里。

那承议郎跪下来,大声禀告道:“臣近日在京都发现了三皇子还未被查获的私营盐坊,这几个盐坊因之前没有据证而遗漏,自从三皇子病逝后,无人运作,也只剩下一个空壳子。但臣在其中一家里面,找到了三皇子威胁原丞相的证据。”

说着,他掏出厚厚一沓书信,道:“这些回信,三皇子以三皇妃的姓名来要挟原丞相为其顶罪。”

底下的官员纷纷议论,三皇子病逝好几个月了,居然到现在,还有新的罪证发现。

“承议郎,老臣问你,这些书信,三皇子为何不销毁呢?”钱太傅不动神色地问道。

陈懋道:“依臣所见,三皇子那时情急,未来得及便被查封宫殿还有盐坊,只有还未报上的盐坊,才能不被人发现。”

“而且,臣去寻过原丞相,他的手中也有三皇子要挟的证据,皆是三皇子的亲笔手书,还有盖章。”他拿出另一沓纸道,“原丞相徐泾常,一心向佛,被革职后隐居山中寺庙,不问世事,臣暗访已久,才寻到他。”

皇帝眯了眯眼,被此事提了兴趣,他道:“这么说,之前那事,都是三皇子一人诬陷丞相的?”

“臣找到原丞相大人以后,他与我细说因由,把三皇子多年所做的罪证,都给了臣。希冀臣能在上朝时启禀皇上,皇上,丞相在朝多年,洁身自律,未犯起他错事。”

他激昂得唾沫星子横飞,对着皇帝磕了头:“臣请皇上重新彻查,还丞相大人清白。”

众臣七嘴八舌,有些人随即附和彻查。钱太傅站在前侧,没有说话,脸色隐隐难看,底下的几个官员也如此。

皇帝合着眼皮在思量着,慢慢决定:“既然如此,那就彻查吧。若是徐爱卿被人构陷,那便让他回来,官复原职。”

新的证据皆摆在面前,证据确凿。皇上说彻查,就是允了的意思。

底下的朝臣心里都懂,谁也没再说什么。徐泾常回来,是迟早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