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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不深摆摆手:“罢了,老朽也不否认了。你走吧,不用行大礼。”

“嗯。”何岑哽咽着站起,拎起自己的医箱子,走到门口时,还回了个头看一眼云不深。

他想最后记住他的恩公。

柏清清等候在外面,用眼神示意,问他病情。

他无力地摇头,连一丝希望都没有,时至于此,任何药都无法延续他的命了。

柏清清明知会如此,心里还是忍不住地阵痛,仿佛一双手无情地捏住了她的心,一寸痛都难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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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煜儿,你来了。”顾仲林道。

窗外雨打花草,下得甚是厉害,沈襄煜撑了一把油纸伞过来,小腿处的外衣还是湿了大半。

顾仲林生了一个火炉子,招他过来,说得别有深意:“来烤烤,这天,真是说变就变了。”

“顾叔叔因为何事如此忧愁?”沈襄煜撩开湿答答的衣摆,坐了下来。他来这儿开始,顾仲林神色凝重,一直未舒缓。

顾仲林叹了口气,用铁钳捣了捣炉子里烧着的木柴,碳价太贵,顾府到天冷以后,烧得都是柴火。

“念儿的外祖父,云老快不行了。”他道,“他让我瞒着念儿。”

瞒肯定是瞒不了多久,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
沈襄煜道:“老人家最后的意思了,由着云老吧,不想让他知道,或许有自己的理由。”

顾仲林点头道:“说是如此,我也只能瞒念行几日,到后面,我们马上要回西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