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哭了个黑天昏地,把守在床边的卢怡和临安候夫人给惊了一跳。
“母亲,我……我梦见了……我梦见了……”裴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仿佛是在梦里被魇着了。
卢怡担心地问道:“母亲,夫君他到底是怎么了?怎么会这个样子?要不再让太医进来瞧瞧?”陈太医其实已经瞧过了,脉象正常,可就是不知道裴和为什么会昏迷不醒,是以陈太医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,那就是裴和,他睡着了。
做出这个结论属实是无奈,陈太医也算是太医院的老人了,遇见过疑难杂症繁多,可就是没见过这样的,哪有正常人睡了一天,一点都没有反应的。
说睡着了都还是好听的,要不是裴和呼吸尚在,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还活着了。不过,这话陈太医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,毕竟裴和是临安候府的独苗苗,还有郡主母亲和侯爷父亲宠着,临安候府这一代,荣辱皆系于裴和一人身上。
他也只能开些安神的方子,让裴和睡得更舒坦些。
哪知道,药都还没熬,人就醒了。
“站住!”临安候夫人叫住卢怡,她握住卢怡的手,和善地笑笑:“怡儿守了一天辛苦了。来人,带世子妃下去休息。”
“母亲,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夫君的身体吗?母亲您这是……”卢怡十分不解。
“世子妃还是听夫人的话下去休息吧。”临安候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苦口婆心地劝着:“夫人这般疼世子,说话做事总是有缘由的,都是为了世子好。”
卢怡面色一滞,又是这样,又是这样!虽然她嫁给裴和不过一年,但却已经充分领教了这位郡主侯夫人的强势。
初时,她觉得裴和意气风发,又进退有度,再加上家世好,这样的人,若能做自己的夫君,当是三生修来的福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