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期准备工作已完成,她一回头,看到两个人傻站在一旁。
“可以了。”她喊道。
两人不知道,在她快乐的呼喊下,等待着他们的是怎么样的痛苦。
汗水滴在金属地板上,恒定的温度本该不冷不热,施连鱼却好像看见自己头顶热到冒烟,同一个姿势练了百遍千遍,休息时间就是压腿,逐溪笑眯眯的脸简直就是魔鬼的微笑。
她第一次知道,逐溪在教导时那么恐怖,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到底能不能重回巅峰的纠结,只想着快点学好这个动作别再让她听见逐溪说“再来一遍”了。
“星际人身体素质都很好呀,这个程度不算什么,施连鱼同学,继续加油。”逐溪的语气像在哄小孩。
一次次的重复练习,总是不得要领的烦躁和对未来的恐惧,激起她埋在大脑深处的记忆。
她童年的寒暑假,被父亲请来的教习老师用训练填满,那时她还小,老师总是凶着一张脸恐吓她,说什么学不好就赶出家门,不好好学要叫季丹做妈妈,能力提升不了喜欢的东西会被施东灵抢走。
她去找父亲告状,得到的只有父亲冷冷一句“老师说得对”,施东灵比不过她,但她还是很害怕,因为学校里还有一个逐溪比她强,万一父亲知道逐溪,把逐溪接回家不要她了怎么办?
儿时的她活在恐惧里,焦虑于自己的能力,害怕被父亲抛弃,因此她拼命训练。
训练是痛苦的,血与泪融在一起铸造了她的童年。
所有被刻意遗忘的噩梦在汗水中苏醒,一滴泪无声地混进下颌的汗中,她坐着压胯的动作,紧紧埋着头,说不清是疼出了眼泪还是觉得自己过去太卑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