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云怎么了?怎么了……”郑好拿纸巾帮她擦眼泪。
“我也是,没有恢复,……别人看到的,我这几年活得热热闹闹,其实自己心里最清楚,第一次婚姻带来的创伤,再也恢复不了了,尤其是前不久见了一次孔祥祺……我觉得人生太不公平。”
朱天蓝握住她的手:“见孔祥祺?他又怎么了?”
“他现在再婚再育很幸福,马上要生孩子了。我绝不是眼红,也绝不是后悔,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,我还是会从那种让人窒息的生活里离开。我只是觉得——”
她泣不成声,平复了一下情绪,接着说:“我发现自己做了他的试验田,做了他成功路上的失败经验,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枯骨,做了他的婚姻成长教练,他从我身上,懂得了男人要在家庭中有担当,否则老婆会离开。
他的父母,因儿子第一次婚姻的失败,学会了要尊重儿媳,否则儿媳会离婚。
他们都从教训中吸取经验,对各自的责任、界限有了敬畏,所以他们都得到了幸福。而只有我……”
季凌云失声痛哭。
“因为我是女人,因为有过婚姻的创伤,因为年龄不再年轻,因为犯过糊涂,因为带着孩子,从此完整的家庭对我来说遥不可及。
我感觉……这好不公平,就是那种你明明知道自己被牺牲了,可偏偏又无法申诉,好像我命该如此,时运不济,谁让我早早认识了他……”
朱天蓝也唏嘘着点点头:“我懂,我都懂……是很不公平,我也有过这样感受,周颂明跟王露一结婚的时候,我看着他们那么幸福,看着周颂明对王露一无微不至,我也一遍一遍的问自己,为什么是我做了炮灰……”
“但是小云,我听过一个讲座,一个叫了觉的法师讲的,他说,有一天,佛陀正在开坛讲经,一个女人抱着自己刚刚死去的孩子放在佛陀的脚边,女人哭着求佛陀救救她的孩子。
孩子已经死了,谁都知道死人不能复活。佛陀却说,好,我可以救你的孩子,但是我有一个条件,你去城里任意找一户人家,讨一粒芥菜籽来给我,前提是这户人家没有死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