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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挂断了电话。

多么讽刺……

那个女人管谭家栋叫老公,叫得浑然天成,那个女人在谭家栋的通讯录里备注名字叫「囡囡」,这是南方家庭里父辈对女儿的宠称,真他妈的恶心。

他的双胞胎儿子,会叫爸爸了。西西、早早,这是把谭字的右半边拆开了起的名字,果真是得宠啊。

翟玉看了一眼谭家栋,轻轻一笑,温柔的说:“老公,手机我帮你拿去充电,你不舒服就快休息吧,我去给你关灯。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谭家栋还是「啊啊」的叫着,抬了抬胳膊,想拉住她,但胳膊似乎有千斤重。

她抓住那只胳膊,把胳膊放进被子里,盖好,轻轻在他额头一吻,道了句「晚安」,把他的手机拿到房间的另一角充上电,关了灯,走了出去。

她早就知道,脑卒中发病后4到6个小时内是治疗的黄金时机。

她不敢在他身边停留,怕自己改变主意。

翟玉来到瑜珈室,打开音乐,调匀气息,尝试了两套高难度体式。

以往只有在失眠的时候,她才会做这种体式,动作越难,越有助于静心。

起初,她的脑子里还一直想着一句话:“我没有害他,我只是不爱他了。”

慢慢的,她心思澄明,什么也不想,专注于完成高难度体式。

当最后一个动作做完,她浑身被汗浸透,端坐在垫子上,调息,打坐,冥想……听着意念中的秒针,一格一格、一圈一圈的奔流……

……

第二天一早,翟玉先去厨房看早餐的进度。

三个孩子,老大在寄宿学校,老二和老三还需要她协助起床,早餐也需要她陪着吃。虽有保姆,但孩子们在某些时候还是更需要亲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