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听到一点欢呼声,隐隐约约的。

她这间小院在阮家最角落里,旁边便是一堵高墙,高墙之后隔了几丈宽的地方是一处窄小过道,时常有人经过。

过道里有大的声响时,阮觅在院子里也能听到一点动静。

“外面吵闹什么呢?”她好奇,让酥春去打听打听。

酥春利落起身,“欸”了一声就往外面走去。

过了一会儿,人回来了,脸上透着喜意。

“陛下特下诏书,说要开恩科呢!那群住在里头的书生高兴得在小道里又哭又笑的。”

华林巷往里走许久的地方,还有个巷子。位置偏僻且常年藏于阴暗处,故而租出去的价格低,是暂居于鳞京的旅人时常选择的落脚点。

那些文人,应该是今年会试落榜的人。待在阴湿的屋子里,面对着是灰溜溜回到家乡,还是留在鳞京受冻挨饿的抉择,愁苦度日。

如今开恩科的消息一出,便像是一道破开黑夜的光,让他们觉得这寒冬都没有那么难熬了。

毕竟恩科难遇,一个学子一生都可能不会遇到一次。

这是件十分值得庆祝的事情。

阮觅能想象得出,隔着几道墙的距离外,那些学子是如何的喜极而泣,欣喜若狂。

连酥春出去一趟,回来后脸上都不由得沾染了喜气与笑意。

“说起来,开恩科的话,那咱们少爷是不是就能去了?”她说的是阮祈。

这倒是没说错。

恩科一般是乡试会试并举,阮觅曾经看过记载,两场试在同一年举行,先是三月乡试,再是八月会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