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觅看他这么努力,觉得自己也得有点表示。于是连忙在马车里找伞,从窗牖处递了过去。
“你撑着吧,别着凉了。”
伞是大街上最常见的油纸伞。竹做的杆,玉色的面,雨落下时几乎与雨的颜色融为一体。
魏驿蔺摩挲一下伞柄,才慢慢打开。
绛紫色的衣袍在逐渐暗沉下去的夜色里添了几分严肃,但他一撑那油纸伞,就减淡了原先的端正。连那绛紫色都变成了春日长街,公子小憩的懒散。
“阮姑娘也尽早回去吧,中秋过后天晚得快,再待下去便不方便行车了。”
魏驿蔺的声音在雨声里很清晰地传进来,阮觅正好顺驴下坡,接机离开。
窗牖处斜飞出来的淡青色纱帘逐渐消失在夜色中,魏驿蔺撑着伞静静看着,脸上的笑未曾落下来。就算他微眯眼眸看着阮觅马车来的方向,想起某个人的时候,也只是哼笑一声。
含了些许气愤,但更多的是无奈与好笑。
像是一只小猫儿,眼看着主人偷偷去摸了别的猫,张牙舞爪以示不满,但最后还不是要原谅吗?
他再次摩挲伞柄。
这把伞的手柄处是温热的,像是一直被人拿在手上。
若是真如阮姑娘说的那样,一直待在车内没有出去,那又为何要一直捏着这伞的伞柄?
剩下的一种可能,魏驿蔺没有再想,颇为苦恼地叹了口气,回去继续研究他那本新买的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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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阮觅坐着马车离开后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要是以前,魏驿蔺听到自己过去找他,是不会管现在是什么时辰的。他一般会很惊喜地引着自己进去,但今天却让她早些回去。虽然乍一听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,但细细一想,太奇怪了,难道是发现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