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这么想的我?我从来没有这样过,没有……”伸手想打计童的张莹华痴痴愣愣,像是呓语。
“童童,童童啊……”
张莹华拉住计童的袖子。
“妈妈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委屈,可,可他们都知道错了,你也在纪家长这么大了,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好?你不要怨了好不好?好不好?”
怎么会没有一点好。
她栖息的屋子,她吃的每一口饭,她上的全国最好的艺术学校,每一季的奢侈品,每一年的生日会,初到纪家时,纪昔玦送她的见面礼,十岁以后纪昔言每年准备的生辰礼和道歉礼,十八岁以后真正懂事长大的纪昔候那代表着愧疚和道歉的丰盛礼物,以及暗地里语气窘迫的“不许欺负我妹妹,欺负我妹妹我揍死他。”
可道歉了,就一定要接受吗?承受了恩泽,就一点都不能怨吗?
一开始不是她要进纪家的,她想跟着外公外婆的,不是她愿意的啊,她明明没得选,为什么让她像一开始就是自愿的一样,承担所有后果。
绝望。
明明不是我选的,却全是我的错。
计童缓缓拉开张莹华的手:“可我不要。”
她轻轻笑笑:“明明你自己过得也就那样,一直在粉饰太平,最后却逼着我结婚。”
张莹华被撇下来的手手骨发白:“可女人都是这样的,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,哪个女人能没有丈夫!”
她又有了信心,仿佛从自己的话中获得了力量:“你只看到我过得不好,可你看看我现在……”
“我已经不关心你过得好不好了!”
计童打断:“我只想你别管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