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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地吸收了午后的雨水,仍然湿润带着冰凉的触感在巩君延闹哄哄的意识中挣出一丝清醒。

他在……他在干什么?

巩君延沾满泥的手遮上自己的额,眼眸呆滞,一个翻身跌坐于地,曲膝将手肘搁于膝头,整额头埋在双手的间隙,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米色长裤沾上了湿泥,独自啃食着懊悔与不安和强烈的情感冲击。

树梢枝丫因风吹而发出沙沙的声音,空气中充斥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,巩君延不闻、不听、不看,沉浸在自我的厌恶中,直到一双轻柔微凉的手覆上他的。

吓!?巩君延埋在膝盖的脸猛地抬高,望入伯爵焦急的眼眸里,先是一呆,后才握住他伸出的扶助,任他拉自己起来。

巩君延眯起眼来,散光的眼眸瞧不清青光的伯爵的表情,往胸前摸了别在无领衫上的眼镜戴上,想看清伯爵,但伯爵反手牵着他的手四下张望。

「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,这地是湿的,瞧你都弄脏衣服了,连手也是。」伯爵的手摸摸巩君延的头顶,笑道。

「对不起。」巩君延拉住忙着找地方坐下的伯爵,低头道歉。

伯爵另一只手拂上他的脸庞,他抬头,只见伯爵包容宠爱的看着自己,不禁唤着:「菲瑞尔……」

「这就对了,要呼唤我,君延。」伯爵笑道,语间满满的柔情。

「对不起……菲瑞尔,因为我……我……」巩君延想说些什么,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情,可纷乱不已的心绪让他的舌打结。

「君延,别忙,慢慢来,等到你想到怎么说再说,不急。」伯爵的手指穿过他的发,青白的指节与浓黑的发成对比。

巩君延抬手覆上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