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她回答。
然后她安静地阖上了眸,脑海中浮现出厉戎眼尾动人的泪痣。
说不定能回去了呢,甘棠这样想到。
刑部侍郎惋惜地叹了口气,拿起了手中的签,正准备掷在地上准备行刑时,远处的长街上传来一阵如风般急促的马蹄声。
一下一下,似踏在了每个人的心上。
在扬起的尘土中,逐渐出现一个男人。
他背后负着一柄长剑,身着墨色的箭袖交领锦袍,缠着同色的腕带,整个人仿佛如出鞘的利刃一样,在簇拥的人群中纵马疾驰。
猎猎长风打过他的衣摆,再从眉眼划落,愈发衬得他凌厉似斧辟刀刻,让人几乎不敢直视。
旁边有去庆山寺上过香的人愣愣地看着从眼前策马掠过的男人,不可置信地喃喃道:“玄……玄安法师?”
隐在人群中的奚无闻垂下了眼,轻笑出声。
情之一字啊,真能让人舍生忘死。
当年的他是这样的。
如今的厉戎也是如此。
甘棠瞪大双眼,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男人几乎要僵在原地,有那么一瞬间,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。
“谁人敢擅闯刑场!”刑部侍郎慌里慌张地从位置上站起来,怒斥道:“快!午时已至,行刑,赶紧行刑!”
马匆匆疾驰到刑场前几米的地方,还没停住,厉戎便直接翻身跃下,反手拔出身后的长剑,冷声吐出两个字:“谁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