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桌上一个木盒往前一推:
“你可认得,这是什么?”
春花开了木盒,里头整齐摆放着十颗赭红的丹丸。
“万应丹?”
寻静宜有些意外:“你认识?”
“我刚来京城数日, 便已听许多人提过这玩意儿。阿葛在家里囤了几十盒, 就连谈大人昨日也被忽悠买了一盒。”
寻静宜怔了怔,第一反应是想问她,何时见过谈大人。
所幸责任感占了上风, 她只好压下心底无比八卦的呐喊,继续道:
“我请许大夫验过了, 这万应丹里头的成份配比, 与咱们家的祛湿丸几乎一样, 但价钱么……”
“却是祛湿丸的十倍不止。”
春花药铺的祛湿丸, 薄利多销,一颗折合二十文钱,而十颗一盒的万应丹,在京城贵人中却能卖到二两银子一盒,几乎是普通百姓一个月的口粮。
春花挑眉:“都说京城人傻钱多,难道真是我们来晚了?”
寻静宜叹了口气:“你正经些。我怀疑万应丹背后,有些不可告人的勾当。”
春花听她如此, 也便收起了嬉笑的神情:“你细细地说。”
寻静宜道:“前几日有位怀胎的妇人来咱们医堂就诊, 许大夫给开了保胎丸三剂, 不料没过几日,孕妇的家人闹到药堂来,说孕妇下身大出血,已足四月的胎儿就这么流掉了。”
春花一怔:“莫非药不对症?”
“医堂不敢遂意处置,便报了官。后来官府查明,那孕妇不仅吃了咱们药铺的保胎丸,还连续服食了多日的万应丹。那万应丹中,含有份量不少的薏仁,虚寒的怀胎妇人是绝不可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