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。

很想要。

可此时他手上攥着的锦被并不是今日那床。谷昉虽没看到温茹躺在他的锦被上,但见锦被被拿出来铺在罗汉床上,总疑心它沾了外间的尘土,便自作主张换了。他想要阻止,又不好意思张口。

一个迟疑的功夫,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锦被被换下,拿去清洗。

不应该这样。

不能这样。

傅寄舟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,怀疑自己再这么下去,迟早会一无所有。

不能听天由命,不该顺其自然,这婚约是因他动摇的,也应当由他重新稳固,他不会放手的。

珩雪院仍灯火通明。

温茹坐在书案前整理傅寄舟帮她抄好的文章,心里叹道:小反派真是个较真的人,这一笔一划,横平竖直,恨不得跟原版书印上去的一样,若是写得潦草一些,不知道可以省多少力气。

“小姐,还不安歇吗?”花庭自外间进来,提醒她,“明日还得上学呢。”

“嗯,知道了。”温茹将手上的纸张理顺,卷成一束,系上紫色的锦带,妥帖地放在一边,方才站起身来,随着花庭去洗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