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思思笑了。
“吝泽,你知道人流手术是怎样一个过程吗?”
像是脚下站不稳,吝泽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。
“一个月大的孩子,蜷缩在子宫里,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遭遇什么。致命的药物,以及冰冷的器械——一根冰冷的吸管。医生提前找准胎儿所在的位置,然后将它对准胎儿,在压力的作用下,小小的胎儿很快就会被绞碎、吸出体外。”
“这些——你是不是都不知道?”池思思望着他,出奇平静:“三年前,我也是第一次知道,原来这么小的孩子,是连完整的尸体都不能留下的。”
“你知道,天塌的感觉吗?”
“如果我是杀人犯,你也别想开脱。”
空荡荡的墓园里,安静地没有一丝人气。
吝泽的大脑一片空白,脑子里像是有一座撞钟,时不时敲打一下,让他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在嗡嗡的混乱之声中沦陷。
唯一能想到的。
就是他曾经也有一个孩子。
他险些也要成为一位父亲。
“为什么没有告诉我……自己就做了决定?”
“有区别吗?告诉你,然后在你的劝解下,让我心甘情愿拿掉这个孩子,这样我的怨气就不必波及至你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吝泽百口莫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