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我们对你跳舞并没有什么想法,甚至很开心你能找到喜欢的东西,”季妈妈实话实说,“只不过我们总想着,你还是学生,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,是不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比较好?”

果然。

听到这样的回答,季长宁竟诡异地松了一口气。

季长宁对情绪的感知一直很精准,交换之后,她享受着来自亲生父母的无理由的、包容的爱,她沉浸其中,不可自拔。而沉浸蒙蔽了季长宁的感官,直到此刻,她终于意识到,爸爸妈妈付出的爱里夹杂着一丝“愧疚”,这丝愧疚让他们无法对她要求什么,包括让她好好学习,暂时放弃跳舞。

比如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,纪董事长会拿着成绩单,在家表演假吞速效救心丸,希望叛逆闺女能看在老父亲年事已高的份上可怜则个,下次好好发挥;季爸爸开完家长会,成绩单一揣,当天晚上还能做出两菜一汤,好像考试倒数第一根本不算什么事。

纪家有资本,就算季长宁是个不学无术的叛逆少女,纪董事长也能给铺出一条康庄大道。但季家不同,他们没有资本可以挥霍,没有理由无视成绩无视高考。

唯一的理由是,他们对季长宁心怀愧疚,在女儿性格形成最重要的时刻,他们没有参与其中,便没有立场去要求。

善解人意到令人发指。

季长宁后知后觉,她总算知道纪然那圣人性子是从哪里学到的了。

“我明白了,”季长宁肩膀微松,重新拿起筷子,她抬头,露出一个笑容,“我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,等考上大学再跳舞也不迟。”

第二天,纪然来给季长宁检查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