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知道她爱家人,所以拼命工作,瘦弱的肩膀在顷刻间化为栋梁,去支撑摇摇欲坠的家。
一撑,就是十年。
十年啊,足够季妈妈习惯手腕上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让她拨弄,足够她在忙碌中忘记母亲的叮嘱,可午夜梦回,她看见年轻的自己,手腕上银镯在光下闪烁,耀眼灼目。
季妈妈没有想到,连她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东西,竟然还有人记得。
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
十年来的愁绪与迷茫,在季妈妈嘴边化作一句话:“给我戴上。”
“哎!”季爸爸将镯子戴到爱人手腕上,展开一个笑容,“真好看。”
他自认是个没有担当的人,对不起爱人,对不起孩子,对不起家庭,只能在消沉中勉强糊口度日,用称当上还可以的手艺为家里人做顿饭,看到家人满足的神情,是他最快乐的时刻。
人啊,总是想被需要。
季爸爸太想被需要了。
烧伤之后,接连的打击让他更加在意别人的眼光,只有家人和家庭才是牵引他的锚点,而妻子的包容、孩子的早熟,都让他在无形中产生一种挫败。
他是不是……太拖后腿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