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临泽一听这话,怒的揪起了他的领子,竟拎着这腿软的不成样子的医首站了起来:“当真是庸医!陛下给你们高官厚禄,关键之时却都毫无用处!”
“怀仁将军……不得无礼,他们已尽人事,其余但听天命吧。”姜见隐摆了摆手,他长喘了一口气,有些费力道:“取……地图来。”
“待朕、去后……迎宗室子姜华,继、立、为、帝,诸卿……辅佐。”他说完这句话就有些支撑不住,用力的呼吸着。
不多久,随扈将地图展在了他面前。
姜见隐强自撑着一点力气,微微靠近那张细致的地图,探出手来,指尖划过支勒山:“此一战后,我朝之军、再不过,支勒山,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。
“臣等遵旨——”诸人沉痛哀声应道。
“发上玉簪、不许取下,必、随我入葬。”
何用问遗君,双珠玳瑁簪。
用玉绍缭之。
……
从今以往,勿复相思,相思与君绝。
看来,当初,她真是送错了礼。
姜见隐思及此,神色平和了一瞬:“她……”话未说完,忽而,他青筋毕露,一口鲜血吐在地图上,染红了支勒山的地界。
这一口鲜血好像抽走了他的全部气力,以至于又狼狈的倒回了塌上。
姜见隐缓了一时半刻,却还是说不出话,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。
他嘴唇和脸都苍白的如新造出的白纸一般,没有一点颜色。
“这,陛下恐怕已失了神智了——”医首长磕而下,惶恐道。
众人只见他一只手竭力按在了塌边的桌上,另一只手还颤着向地图探去,触碰到凉州时,却带了微笑。
随后阖上了双眸,仰面摔回了榻上。
沉闷而短暂的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