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她告诉我,她母亲不同意她看这些没用的书,她的所有校外时间都由母亲安排的严丝合缝。”
“我见过她母亲两次。”
他皱起眉头,表情既不是厌恶也不是憎恨,更多是对往昔的探究。
“有一次放学早,我们和以往一样,没有在最近的车站上车,多走了两站路,就是聊我们读过的书,聊对这个世界看法,对想未来的设想。”
“碰巧被她母亲看到了……”
他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,眼睛里多了一丝痛苦。
“他母亲第二天就到学校里找了我们的班主任,知道我坐在苗苗后边便要求调换位置。我们的友谊没有因为这个受到影响,反而更亲近些了。但是苗苗从那之后变的阴郁很多,可能是她母亲给她压力。”
“到了高三,她母亲要求学校把我调换到其他班级。学校不会同意这种要求。于是她就把苗苗换到其他班级了。对苗苗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。我们那时候其实心里都很脆弱,不但要面对沉重的学习压力,因为这个调动,我和苗苗还多了其他同学的指指点点。其实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做,连说说话也不行吗?”
他抬起眼睛,痛苦地质问苏何。
“后来呢?” 苏何回应地问了一句。
“后来,我们几乎不说话了,有时候在学校里迎面碰上,就点个头。我感觉高三有段时间苗苗很不好。整个人更加低沉。”
“但她还是考出了好成绩,按照她母亲的意愿去了省外的一所211大学。我留在本城上了美术学院。”
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堆在墙角的画,陷入沉默。
“你们后来有联系吗?”
“没有。直到我搬到这里才再次看见她。”
“你一个人住?”
“嗯,我年初离婚了。这是我父母买的房子,离婚后我就搬到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