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了 4
六点钟的天空灰蒙蒙的,初升的太阳被天际的云层遮的严严实实。大多数人继续沉于睡梦中,连知了们也未完全醒来,唯有鸟儿叫声响亮地回荡在这片安静的居民区上空。
一凡在刚开门的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和两杯豆奶,立于路边等待。
六点过五分,苏何的车子停到一凡身边,她跳上车道了声早,俩人便在沉默中快速驶向目的地。
早间的小区门卫是另一位大爷,估计上日班的那位还未到接班时间。清晨的庭院比下午热闹许多,在炎热尚未降落的一天的伊始,早起的老年人们走出屋子,三三俩俩围着花坛晨练。
他们连续第三天走进这套公寓。
一切都静悄悄的。灰白的日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,电视机,沙发,玻璃茶几,墙上的时钟,映照出暗淡的轮廓。失去主人的空间显的更加冷清寂寞。不知多少个早晨,覃苗苗一个人醒来,和这样的寂静相伴。
进入书房,苏何径直走到窗前。沙发挡在他和窗户之间,他未挪动沙发,因为他所在的位置正是覃苗苗发现对面高楼里有人窥视她的地方。
一凡估计对面楼高大约十四或者十五层,能看清楚人的轮廓的位置大概是第四层到最高不超过第十层的窗户。这个时间多数窗户拉着窗帘,看不见人影。
视线偏左有一户人家罕见地裸露着阳台,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阳台上眺望前方,从下往上数来位于第七层。
再没有其他动静。苏何纹丝不动,眼睛一一过滤对面的窗户。
一凡打开早餐袋子,碰了碰苏何的手臂道:
“苏队,吃早餐了吗?我买了几个包子,这三个给你。”
“我吃过了,谢谢。”苏何瞄了眼一凡道。
“那这杯豆奶你拿去喝。” 一凡掏出豆奶和吸管,递过去。
苏何犹豫了两秒,伸手接过去,并没有喝。
“好吧,那我自己吃咯。”
一凡轻声嘟哝了一句,拿起包子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