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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就像一根冰刺一样插进了齐文帝的身体,凝结住了他脸上的愤怒。

其他人也因为这句话暗暗揣摩,当年先皇留下了什么东西?

整个大殿内,只有宁婉巧笑倩兮,静静地等待他们一向明智的皇上做出抉择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垂头的众人才听到皇上声音嘶哑道:“将他贬为庶民,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圣都半步。这样的结果,你可还满意?”

“满意。”宁婉温柔一笑,跪了下来,整个人臣服在地道:“臣妾谢皇上隆恩,即刻起臣妾自请去封,降为庶民,永生永世不再踏入圣都一步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皇上。”宁婉起身将头上的装饰一一摘下,没有留恋地扔在地上,然后又将外面的华服解开脱下,只留里面的一件白色里衣。

但她像摆脱了一个枷锁一般,洒脱肆意地笑了起来。

她说:“民女早就盼着这一天,如今终于解脱了。皇上放心,只要民女和辰儿安稳活着,先皇留下的东西就永远不会现世。”

说完,她转身拉起一直沉默不语的齐亦辰,冲他安抚笑道:“走吧,你外祖父还在外面等我们。”

齐亦辰头上的血已经结痂,他双眼漆黑,沉默地看着宁婉,眼底不甘的火焰渐渐熄灭,点了点头,随着宁婉手上的力道往外走去。

所有的士兵都给两人让出道来,他们也在等待皇上的命令,若是皇上下令将两人拿下,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。

然而,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淡白的月光中,皇上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
夜晚的浑浑噩噩结束,齐文帝身显颓废的挥退众人,整个养心殿又陷入了寂静。

他蜷缩在明黄色的床上,明明闭着眼,娇丽的少女却总出现在眼前,连带着那些年快要淡忘的记忆也都疯狂地涌进脑海。

次日,所有人醒来都感觉昨夜只是一场梦,皇上病好了,大家该上朝的上朝,该呈奏折的呈奏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