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往南走,只能是去南境找平南侯金骁一家,也就是陛下的舅舅,可这样一来,就意味着不久之后,东泷将有一场恶战。
这应当不是萧思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,想来应该是受金太后指示。
延觉陷入了沉思。
萧思一生不曾出过京城,更没有受过这样的苦,金氏竟在这时要她南下求援,这究竟是为了萧思,还是为了她自己?
c显然不能理解延觉,轻哼一声,“你想知道原因,自己去找陛下问清楚不就行了?”
延觉忙摇头,“那不行。陛下九五至尊,还是个女子,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去找陛下?阿弥陀佛。”
c鄙夷:“那你之前在陛下寝宫的时候就不知道‘阿弥陀佛’了。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如何不一样?你同样是佛子,她同样是陛下,那时你就觉得妥当了?”
延觉沉默片刻,轻声说:“不一样的。”
他忆起那时,他跪在古佛前,内心的痛苦分毫不减,越是临近那一刻,他越是不解。
他这一生,一心向佛,从未有过他念,按说到最后应是四大皆空,了无尘缘,不该这般痛苦。
可佛祖不会解答,延觉也只好慢慢回忆自己的一生,究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。
闭眼前,他看到了萧思。
她一身红艳的凤袍,头顶金色凤冠,高贵奢华,便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,也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帝王威严。
可萧思走的时候,分明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,只有十八岁,就背负着亡国之辱,含恨九泉。
也许她走的时候,耳边都是谩骂,也许她走的时候,身边空无一人。